奇招利器

【重庆市检察院第四分院】

讨论案情

“我们在综合考量后，决定对毒贩王某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结果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近日，重庆市检察院第四分院检察官肖恩告诉笔者，该院在办理一起毒品案件时说服被告人王某认罪认罚后，王某指认了共同贩毒的主犯李某，并供出两名关键证人。

2017年5月，王某因贩卖冰毒被抓获，公安人员在其住处搜出毒品167.87克。2017年9月，该案移送至第四分院审查起诉。“该案乍一看事实清楚，证据充分，但我们在阅卷后发现：王某在侦查阶段一直称毒品不是自己购买的，虽然没有供述其他同案犯，却提到了李某曾来拿过毒品。”承办检察官介绍，通过进一步审查王某的微信聊天记录、支付记录，发现王某频繁贩卖毒品，不可能由其一人做完所有销售事宜。综合分析，李某有可能是同案犯，甚至可能是主犯。然而，王某始终不肯供述同案犯。

为查清案件事实，办案检察官决定两头并进，一方面引导侦查人员提取李某血样送检，进行DNA比对；一方面讯问王某。被问到同案犯的详细信息时，王某显得很紧张，说话结巴，眼神游离，并不断用右手揪上衣一角。这些细节没有逃过检察官的眼睛，检察官趁机对王某进行教育，明确告知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等相关规定。

听完检察官的话，王某先是沉默不语，随即表示认罪认罚。王某交代了与李某共同贩卖毒品的事实。原来，同案主犯确为李某，二人曾多次一起贩卖毒品。案发当晚，王某本欲叫上李某再去联系吸毒人员贩卖毒品，但还未等来李某，自己就被抓获。王某顾及义气，所以始终不愿供出李某。王某供述的众多细节，后经查证全部属实，其供述的2名吸毒人员也证明从李某处买过毒品。

根据DNA比对结果，在王某住处查获的167.87克毒品，多处外包装上有李某的印记，表明其深度接触过这批毒品。

2018年2月，第四分院向侦查机关发出追诉通知，要求对李某立案侦查。2018年3月，李某被抓获归案。刚开始，李某心存侥幸，拒不供认。“你既是累犯又是毒品再犯，将面临无期徒刑或以上的刑罚……”检察官对李某出示核心证据，阐明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李某最终自愿认罪认罚。西甲直播提起公诉后，李某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没收财产1万元。

“当遇到重大疑难的共同犯罪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往往能成为‘分化瓦解、各个击破’的奇招利器。”肖恩如是说。

（本报通讯员 张雷）

追赃挽损

【南岸区检察院】

对当事人释法说理

“现依法向你告知权利义务以及认罪认罚的法律后果……”日前，重庆市南岸区检察院检察官在一起电信诈骗案提讯现场，向犯罪嫌疑人李某及其辩护人、家属开展释法说理。

“我搞明白了，自愿签署认罪认罚具结书。”听完检察官详细解释，李某自愿认罪认罚，在认罪认罚具结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某因一时找不到工作，萌生了发布虚假信息实施电信诈骗的念头。2017年9月，李某从网上购买了若干电话卡，使用这些电话卡注册账号，在某网络平台发布虚假的产品出售信息。多名被害人通过该平台与李某联系购买，并通过扫码付款方式支付相应款项，造成损失共计10余万元。

南岸区检察院受案后，检察官发现该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李某到案后认罪悔罪态度较好，但该案被害人较多，涉案金额较大，如果不能及时挽回经济损失，被犯罪破坏的社会关系和被害人损失难以弥补。深入调查后得知，李某无前科，系初犯，有退赃赔偿的能力，检察官遂多次联系其辩护律师和家属，多方引导其积极退赃，争取获得被害人谅解。李某为争取宽大处理，积极退赔，最终取得被害人的谅解。

综合考虑后，该院决定对李某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检察官提出的量刑建议获得法院全部采纳。“将认罪认罚与追赃挽损相结合，既有效打击了电信诈骗犯罪，也及时挽回了被害人经济损失，有效维护了人民群众的合法权益，实现了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有机统一。”该院检察一部主任卢佳说。

据悉，为充分发挥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作用，该院着力完善工作机制，积极破解难题、解决问题，与区公安分局、法院、司法局会签了《关于开展法律援助值班律师工作的贯彻实施方案》，与区法院协商建立了认罪认罚速裁案件集中起诉、集中开庭制度。2019年1月至11月，该院对745件802人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其中起诉794人，不起诉8人，提出确定刑量刑建议785人，占同期起诉案件比例98.9%，法院采纳量刑743人，占同期案件比例94.6%。

（本报通讯员 凌高锦）

提速增效

【奉节县检察院】

核对案件信息

“我为自己曾经的行为感到后悔，我自愿认罪认罚，不上诉。”法庭上，被告人吴某正在进行最后陈述。作为该案的承办检察官，重庆市奉节县检察院检察六部检察官蔡仁秀回忆起吴某案办案过程，再一次感受到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带来的新变化。

今年7月5日，吴某与其弟弟因土地使用权问题发生口角，进而上升为肢体冲突。吴某将弟弟一把推倒在地，并持续进行殴打，造成弟弟胸部、腰部等部位受伤，经鉴定为轻伤二级。9月4日，公安机关以吴某涉嫌故意伤害罪移送奉节县检察院审查起诉。

在首次讯问时，蔡仁秀就向吴某讲解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我对自己当时的行为感到很后悔，毕竟受伤的是弟弟，事后我一直委托家人赔偿，希望能得到原谅。”案发后吴某非常后悔，对罪名和犯罪事实没有任何异议，并积极弥补过错。

鉴于吴某在审查起诉环节自愿认罪认罚，主动赔偿，弥补被害人损失，且具有自首、坦白等情节，蔡仁秀提出了有期徒刑七个月的确定刑建议。吴某也在值班律师的见证下，签下认罪认罚具结书。

9月21日，奉节县检察院向县法院提起公诉。10月15日，法院经审理采纳西甲直播量刑建议，依法判处吴某有期徒刑七个月。

今年以来，奉节县检察院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办结案件440件，占所有起诉案件的88.78%。据该院副检察长刘春光介绍，他们简化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告知流程，通过前置告知程序、制作要素化审查报告模板等方式，不断优化司法资源配置，提升办案质效。

“办案周期的缩短，并不意味着可以敷衍了事，相反，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应用于司法实践，对西甲直播办案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刘春光说。对于已经审查起诉的案件，该院充分发挥自查检视作用，在案件管理部门实行流程监控、开展质量评查的同时，组织检察官按月对抽样案件进行自查、互查，做到“一案三评查”，助推案件规范化办理。该院不断加强与公安、法院等部门的沟通交流，结合工作实际，对危险驾驶、交通肇事等常见罪名的量刑标准、调节幅度、量刑步骤等进行统筹协调，共同提升量刑建议采纳率。

（本报通讯员 刘庠録）

松了一口气

【九龙坡区检察院】

办理认罪认罚案件

重庆市九龙坡区位于城乡结合部，刑事案件发案率较高，九龙坡区检察院人均办案量远高于重庆市平均水平。

张永是该院检察三部检察官，也是重庆市西甲直播办理毒品案件专业团队成员，办理过多起疑难复杂毒品案件。“我没有贩毒，藏匿的毒品不是我放的，钱也不是我收的。”今年6月，张永办理的一起案件中，嫌疑人罗某到案后拒不认罪，对自己直接参与贩毒行为矢口否认。经过仔细审查，张永认为涉案毒资流转的相关书证是定案的关键，她向公安机关列举了补充侦查提纲，公安机关及时补查相关书证，收集到两名关键证人的微信转账凭证。原来，罗某让好友代收毒资后再转给自己，以此来逃避打击。

锁定毒资的来龙去脉，张永心中多了几分底气。但她更期待罗某能够自愿认罪，这样不仅可以通过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有效提升办案效率，推动刑事诉讼案结事了，而且更有利于以效率促公正、修复社会关系，实现刑罚的目的。

根据张永的建议，公安人员将客观书证呈现在罗某面前，最终罗某作出与客观证据相符的有罪供述。张永再次讯问罗某时，详细讲解了认罪认罚从宽制度。

该案移送审查起诉后，罗某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受案后10日内，九龙坡区检察院将罗某起诉到法院。7日内，法院对罗某作出判决，采纳量刑建议，以贩卖毒品罪判处罗某有期徒刑十一个月，并处罚金2000元。

收到判决书，张永松了一口气。“没有适用认罪认罚从宽的普通案件，侦查期限两个月，审查起诉期限六个半月，法院审限三个月，全程历时近一年。而这起案件，一共只历时两个半月。”张永认为，认罪认罚从宽制度最明显的优势是节约了司法资源，减少了诉累。

“除缩短办案时间外，认罪认罚案件集中开庭、逐案审理的办理模式，均有效节省了诉讼参与方的精力，也大大节约了司法成本和资源。现在一人出庭，近20起案件一上午就开完庭了，大大提升了我们的工作效率，有利于我们将精力着重用在疑难复杂案件上面。”张永说。

（本报通讯员　代丹）

法治教育前置

【合川区检察院】

向被害人家属转交赔偿款

“我在看守所的账上还有1000块钱，我愿意全部拿出来赔偿被害人的损失，希望得到法律的宽大处理。”日前，面对前来提讯的重庆市合川区检察院检察官，犯罪嫌疑人张某态度诚恳地表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愿认罪认罚。这一态度的转变，让检察官感到很欣慰。

2018年5月的一天，适逢合川区三汇镇赶集日，张某在街上闲逛。走到路边一烟摊处，张某瞄准了一位老大爷，趁人不备，将老大爷衣服口袋内的钱包偷走，内有现金1000余元。案发后，在公安机关前两次讯问中，张某都承认扒窃，但拒绝供认扒窃数额。在第三次讯问时，张某干脆拒不承认有扒窃行为。

今年11月，该案移送到合川区检察院审查起诉。承办检察官范小华仔细翻阅案卷材料，不由得感到一丝沉重。原来，张某有犯罪前科，曾几次服刑，如今年近五旬，仍无正当职业，也没有固定收入来源。

“挽救和惩戒同样重要。我们应当教育感化他，帮助他走出‘前科阴影’，重新找回自己，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范小华思考着如何对张某进行讯问，趁机开展法治教育。

讯问开始，范小华先告知张某在审查起诉阶段享有的权利，然后询问张某的家庭状况，通过拉家常的方式聊到过去的几起案件。面无表情、态度冷漠的张某，慢慢开始有所回应。

“你也许还不知道，那个老大爷是一位无亲无靠的五保户，生活很困难，1000元对于他来说就是几个月的生活费。但是你还有家人，还能靠自己的劳动生活……”范小华趁热打铁，进行法治教育和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讲解，明之以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交流，张某终于卸下思想包袱，承认自己扒窃老大爷1000余元的事实，承诺一定将钱退还给老人家，自己好好改造，并请求检察官帮忙把自己在看守所账上的资金代转给被害人。

范小华综合全案事实和张某悔罪表现及自愿认罪认罚的情况，对张某提出“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1000元”的量刑建议。随后，在值班律师的见证下，张某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

“在法治教育过程中，积极教育犯罪嫌疑人真诚认罪悔过，引导嫌疑人对被害人进行赔偿，修复被犯罪破坏的社会关系。”据该院分管副检察长文顺明介绍，为解决认罪认罚案件庭审法治教育弱化的问题，该院将法治教育提前到审查起诉环节，要求承办检察官在办案中教育、在教育中挽救，通过与犯罪嫌疑人面对面释法说理，增强法治教育的感染力，切实发挥认罪认罚从宽节约司法资源、化解社会矛盾、促进社会和谐的制度功效。

（本报通讯员刘颜 潘先乐）

从不信到自愿

【武隆区检察院】

出庭公诉网络诈骗案

“我自愿认罪认罚，请求从宽处理。”11月16日，被告人骆某在认罪认罚具结书上签字，原本计划两天的庭审，一天审理完毕。至此，这起特大跨国电信网络诈骗案的145名被告人全部认罪认罚。

2018年5月，重庆市武隆区检察院受理了渝北区、武隆区公安机关共同提请批捕的这起电信网络诈骗案。同年10月25日，该案移送审查起诉后，6个办案组分赴12个看守所提讯115名犯罪嫌疑人，并依法讯问直诉的30名犯罪嫌疑人，召开案件专题研讨会6场次。经过38天的努力，将145名被告人全部提起公诉。

据介绍，2017年11月至2018年4月19日，被告人黄某先后在福建省龙岩市、云南省河口县和越南老街省召集200余人实施电信网络诈骗。黄某通过技术人员王某租用的服务器和域名启用假冒的贷款网站，将多个App平台和公民个人信息分发给各组，再由组长分发给组员。组员中的“拉手”冒充贷款公司工作人员拨打被害人电话骗取信任，确定被害人有贷款意向时推送给“枪手”，由“枪手”将假冒的贷款网站发送给被害人，让其注册真实身份信息，并告知被害人该贷款公司与网商等合作关系，以需要包装费、流水费、保证金等为名，让被害人扫描“枪手”提供的二维码并付款。经查实，该诈骗集团假冒的贷款网站中注册人数多达8万余人，仅仅是从北京某贸易有限公司调取的电子数据就可以发现，该诈骗集团骗取人民币1600余万元。

“该案主犯黄某自愿签下认罪认罚具结书，没有惊心动魄，没有刀光剑影。”承办检察官徐琼介绍，通过释法说理、耐心劝导，黄某带头认罪认罚。检察官根据其供述深挖犯罪事实，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法律监督效果良好。

徐琼说，在办案过程中，有少数犯罪嫌疑人抱着侥幸心理，以“不知情”为自己开脱。“什么认罪认罚从宽，我不信你们这套。”犯罪嫌疑人简某到案后拒不认罪。承办检察官先后4次到看守所提讯，给他摆事实、讲证据，但简某不为所动。该案提起公诉后，简某意识到自己的罪行难逃法律制裁，遂于今年2月、4月先后两次主动要求认罪认罚。在庭审中，简某对指控的犯罪事实无异议，自愿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

“我们坚持少捕慎捕、证据裁判原则，强化侦查活动监督，确保案件经得起法律和历史的检验。”徐琼表示，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适用，优化了司法资源配置，实现了公正与效率相统一。

在办理该案过程中，该院严格执行“三集中”工作机制，提前介入，采取公安机关集中移送审查起诉、西甲直播集中提起公诉、法院集中开庭审理，实现侦诉审流转紧密衔接，办案全流程提速增效。

（本报通讯员　张梦霖）

本期同题·重庆篇

文稿统筹：本报记者李立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