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打人者？

贵州三穗：持续跟踪监督引导侦查找出真凶

姚雯/漫画

护林员杨某炳在巡山时被人打成重伤，他告诉公安机关打人的是林场附近村寨的一个杨姓男子，但在辨认时却指向另一人。到底谁才是凶手？贵州省三穗县检察院依法介入该案，积极引导侦查，持续跟踪监督，最终成功找出真凶。

经该院提起公诉，日前，法院开庭审理后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被告人杨某学有期徒刑五年。判决现已生效。

护林员被打，凶手身份扑朔迷离

2022年11月20日7时许，护林员杨某伦和杨某炳驾车在某国有林场开展护林巡山工作。中途杨某炳先行下车开始巡山，而杨某伦则驾车前往更远的林地。

杨某炳巡至山腰时，发现一男子正在盗伐木材，便上前阻止。该男子不但没逃跑，反而冲向杨某炳欲对其实施殴打。杨某炳见此情形，担心不敌，扭头就跑。该男子紧跟其后，把杨某炳逼到一个小山沟后，捡起地上石头，多次砸向杨某炳。看到杨某炳被砸倒在地后，该男子才停手逃离现场。

一个多小时后，杨某伦巡山结束返回寻找杨某炳，却不见其踪影。最终是杨某伦听到了杨某炳微弱的呼救声，才找到了侧躺在地上的杨某炳，其脸上、头部都有血迹。杨某伦立即拨打了110报警电话和120急救电话。

送医途中，杨某伦问杨某炳是否看清是谁打的。“我认识他，几年前他在林场盗窃木材时被我抓到过，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杨某禄的‘满满’（当地俗称，指叔叔）。”杨某炳回答道。

经县医院诊断，杨某炳肾挫裂伤、左侧颅骨骨折、腰椎横突骨折，且肾脏因裂伤需手术摘除。经法医鉴定，杨某炳的损伤程度综合评定为重伤二级。

次日，公安机关对该案立案侦查。经调查，杨某禄的“满满”名叫杨某学。公安机关随即传唤杨某学，但杨某学坚决否认到过事发林场以及殴打杨某炳。因案发地荆棘丛生，且事发当天下雨，公安机关在现场未找到凶手打人用的石头，证明杨某学涉嫌犯罪的证据不足。

随着杨某炳身体逐渐恢复，2022年11月30日，公安机关对其进行了第一次询问，杨某炳陈述打人者是杨某学。公安机关组织杨某炳对犯罪嫌疑人身份进行辨认，被辨认人员中包括杨某学、杨某滔等人，而杨某炳辨认的犯罪嫌疑人却是杨某滔。

公安机关此后又多次询问杨某炳，杨某炳陈述打人的就是杨某学，但在三次照片辨认和一次人物活体辨认中指认的均是杨某滔。经公安机关询问，杨某学和杨某滔都不承认打人，并提出自己不在场的辩解。

证据不足，西甲直播不批准逮捕

现场仅有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在场，被害人陈述与辨认却自相矛盾，无法确定谁才是凶手。鉴于杨某炳见过犯罪嫌疑人，辨认指向杨某滔更直观，2023年3月，公安机关对杨某滔刑事拘留，并将该案移送三穗县检察院审查逮捕。

承办检察官审查后发现，杨某滔在侦查阶段的5次供述中始终辩解称自己未打人，除了杨某炳的辨认外，没有其他证据证明杨某滔有作案事实，案件存在疑点。为此，检察官依法提讯了杨某滔。“人不是我打的，那天早上我去高坡大坝放牛，回来之后又去凉水沟砍柴，根本没去过涉案林场，请你们一定要查清真相。”讯问中，杨某滔情绪很激动，一直否认犯罪。

该院遂建议公安机关根据杨某滔供述的活动轨迹，及时补充证据。据查，除杨某滔的爱人外，还有其他人员证明杨某滔在案发时确实不在现场，不具备作案时间。仅有被害人辨认这一孤证，无法达到批捕的条件。2023年3月24日，检察官依法作出不批准逮捕杨某滔的决定。

查清事实，案件柳暗花明

为了让正义得到维护，三穗县检察院将该案列入重点督办案件，持续跟踪监督。办案检察官重新梳理证据，建议公安机关查明杨某炳陈述与辨认不一致的原因，同时建议加大明察暗访力度，向附近村民了解更多案件线索。

办案人员经深入了解得知，此前，杨某炳虽然称打自己的人是杨某禄的“满满”，但具体是谁，并不清楚。因此，在公安机关组织杨某炳辨认前，杨某炳家属曾找了几张林场附近村寨的人的照片给杨某炳看，照片里面刚好有杨某滔。杨某炳又因被打伤后，记忆力严重减弱，导致辨认照片时影响了辨认结果的客观性。

同时，杨某滔的儿子杨某配为证明自己父亲是被冤枉的，也在暗中打探消息。在一次闲聊中，杨某学透露了自己殴打杨某炳的事实，并被录音。杨某配向公安机关提供了该录音。

2023年12月27日，公安机关依法传唤杨某学，围绕其作案动机、作案细节、案发现场等方面加大讯问力度，最终突破其心理防线。杨某学供述了自己因之前盗伐国有林场木材被杨某炳罚过款，心怀怨恨，这次因盗伐木材被发现，害怕又被罚款才用石头砸伤杨某炳的事实。杨某学供述的打人细节与被害人杨某炳陈述的细节基本吻合，杨某学指认的案发现场位置与杨某炳被殴打的位置一致。

今年3月11日，公安机关以杨某学涉嫌故意伤害罪移送审查起诉。检察官在审查全案证据材料后，认为该案已达到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条件，于3月19日向法院提起公诉。日前，法院经开庭审理后作出上述判决。

（本报记者丁艳红 通讯员张忠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