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和同事对一起行政非诉执行监督案的当事人、农民工张某进行回访。张某拉住我的手,反复说着家里的事儿:你们帮我们要回了工资,好事儿也一桩接着一桩,生病的老母亲已经恢复健康,女儿毕业也找到了工作……听着这些话,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也感觉暖暖的。
检察服务中心大厅里,他们向我哭诉
事情要从2019年9月说起。当时,张某等11名农民工在某餐饮企业打工。由于经营管理不善等原因,该企业未能按月向张某等人支付2019年2月至7月的劳务报酬合计9.4万元。张某等人多次催讨无果后,向内蒙古自治区杭锦后旗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提出申诉。旗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经过立案审查后,先后向该企业下达《行政处理事先告知书》《行政处理决定书》。对此,该企业既不申请复议,也不提起诉讼,却仍拒不支付张某等人工资。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餐饮行业遭受重创,张某等人无法正常外出打工,家庭没有了主要的经济来源,生活陷入困窘。
2020年9月,杭锦后旗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向旗法院申请强制执行,旗法院裁定准予强制执行。但该企业只履行了部分拖欠工资,截至2021年2月,张某等人的工资仍未全部执行到位。
“法院下达执行都不管用,这让我们上哪儿要工资去?一家老小还眼巴巴地等着这些钱过日子呢……”2021年1月,张某等讨薪农民工坐在我院12309检察服务中心的大厅里,情绪激动地向我哭诉着。我一边安抚他们,一边告知他们检察院受理工作的相关流程。
随后,我和同事调取了杭锦后旗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与旗法院的案卷材料,实地走访了用工企业,逐一核对张某等农民工的欠薪金额,梳理了用工企业欠薪的原因和企业法定代表人的实际执行情况。经过深入调查,我们发现,虽然受疫情影响,该企业因资金周转困难无法给付农民工工资,但该企业的法定代表人还具有实际执行能力。同时我们也认识到,此案件涉及多位进城务工农民,疫情期间此类案件不在少数,此案的办理对今后类似案件的办理将起到一定的借鉴作用。为此,我们决定以公开促公正赢公信,将检察听证列入我们的工作日程。
公开听证当天,他们拿到被拖欠的工资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并参加听证会,第一次让我有机会把委屈、不满,面对面地说给这么多部门的工作人员听,太感谢你们了。”2021年2月4日,在这起行政非诉执行监督案的听证会上,农民工代表感慨道。
早在听证会前,我们就与相关部门进行了广泛的沟通对接,多次召开检察官联席会议,明确行政检察监督的重点方向、焦点和难点问题。
在听证会上,经过检察官释法说理,张某等人与用工企业彼此充分了解了对方的困难,剑拔弩张的对峙局面最终转化为相互理解的握手言和。最终,杭锦后旗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与餐饮企业签署了和解协议书,法院根据这份协议书,决定对该企业不予执行,案件就此结案。
听证会当日,餐饮企业将拖欠的农民工工资全部付清,双方矛盾彻底解决。
收到司法救助金,他竟哭得像个孩子
案件虽然办结,但务工农民张某仍让我深深牵挂。在之前的走访中,我们发现,在被欠薪的农民工中,张某的家庭尤为困难,不仅要赡养高龄生病的母亲,还要供养在外求学的女儿,疫情期间无稳定工作的他,该怎么面对生活中的困难呢?
在日常开展司法救助工作中,我发现不少群众对国家司法救助制度知之甚少。我想,如果对该案启动司法救助程序,就既能帮助张某缓解生活压力,又能提升司法救助工作的社会知晓率,使更多群众感受到法治关怀和检察温度。
近年来,我院在司法救助工作中一直坚持“主动发现、主动调查、主动告知”的原则。在我的推动下,我院及时启动了司法救助程序,在对张某所在的村委会进行走访调查后,认为他的情况符合国家司法救助制度的相关规定。随后,我拨通了张某的电话,告知他可以向西甲直播申请国家司法救助。张某似乎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他反复询问、确认。不久后,他提交了申请。
为了更好地帮助张某渡过难关,我院受理申请后还多次开展研讨,优化救助方案,开通绿色通道加快救助资金审批,第一时间为张某发放了3000元司法救助金。虽然这笔救助金为数不多,但拿到钱时,张某竟哭得像一个孩子。我知道,泪水流过之后,站起的将是一个更加坚强的老张。
这起行政非诉执行监督案于2021年6月25日入选了内蒙古自治区西甲直播第二批检察听证工作典型案例。我们与张某的联系还在继续。司法为民永远在路上,我们坚定前行。
(讲述人:内蒙古杭锦后旗检察院刘敏 本报记者沈静芳/整理)